最近幫姑媽處理老城區的舊房改造，才真正體會到找個靠譜的拆除施工隊有多重要。那天剛走進胡同，就聽見隔壁傳來轟隆一聲——某家找的野班子拆墻把公共水管給砸漏了，白花花的自來水噴得滿院子都是。這讓我下定決心要摸清正規拆除的門道，畢竟在揚州這種老城區，稍不留神就可能傷到承重結構或是百年老管線。

記得第一次見到李隊長的團隊時，他們正在廣陵路做保護性拆除。工人們穿著反光背心，先給要拆的墻面噴上紅色標記線，就像外科醫生做術前劃線似的。最讓我驚訝的是他們帶來的『拆房三件套』：紅外線探測儀檢查墻內線路，金屬探測器找鋼筋位置，還有臺像行李箱似的吸塵設備，說是專門控制揚塵的。『別看拆房子是粗活，現在講究的是毫米級操作。』李隊長說著掏出個平板電腦，上面三維建模圖顯示著每面墻的拆除順序。

上個月幫朋友監工時遇到個典型案例。有家報價特別便宜的施工隊，拆到第二天就被叫停了。原來他們沒辦噪音施工許可證，早晨六點就掄大錘，鄰居投訴到城管那兒。后來才知道正規流程要提前做四件事：向物業報備施工計劃、辦好建筑垃圾清運證、給鄰居送施工告知書、還要在街道備案。我們合作過的王師傅團隊甚至會主動給相鄰墻面做防震處理，用他們的行話叫『拆東墻不震西墻』。

說到費用陷阱，真有不少門道。常見的有兩種報價套路：一種是按平方報個低價，等拆到一半說發現混凝土層要加錢；另一種是把垃圾清運費單獨計算，最后比你拆房的費用還高。現在靠譜的團隊都改用『全包價』了，就像去年拆汶河路那套二手房，合同里明確寫著『含墻體拆除、地板破除、垃圾裝袋清運、場地清掃』四項基礎服務，連廢鋼筋折價抵扣都寫得明明白白。

最近有個業主的遭遇讓我印象深刻。他圖省事找了路邊擺牌的工人，結果拆陽臺時整個護欄掉到樓下，差點砸到買菜回來的老太太。后來我們去看現場，發現他們根本沒做防護網，就用幾根繩子隨便攔著。現在正規施工隊都強制要求『三防措施』：防墜落要搭腳手架掛安全網，防粉塵要配噴霧機，防噪音要用液壓鉗替代大錘。特別是揚州老房子多木結構，得先用阻燃布把房梁裹得像木乃伊似的。

有次去參觀拆遷工地，看到工人們正在分揀建筑垃圾。碎瓷磚裝綠色袋，混凝土塊進黃色箱，廢舊木材單獨碼放，連釘子都專門用磁鐵吸出來。帶隊的周工說現在揚州要求裝修垃圾資源化率必須達到60%，他們去年光廢磚塊就回收了800多噸。這讓我想起五年前見過的場景——直接往運河邊偷倒建筑垃圾的卡車，對比實在太鮮明了。現在拆除完要拿『建筑垃圾處置聯單』才給結賬，完全是兩種做事方式。

上周路過仁豐里，看見文物保護隊的專家正在指導拆除民國老宅。他們用毛筆在雕花門窗上編號，拆下來的青瓦每片都用稻草間隔包裝，那細致勁兒堪比考古現場。老師傅說這是揚州特色的『拆卸式拆除』，以后修復時能還原70%的老材料。突然覺得拆除未必是破壞，也可以是另一種形式的傳承——把記憶妥善保管，等待重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