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見到客戶李女士家三米高的景泰藍屏風時，我站在玄關足足愣了五秒。這種大型裝修工藝品帶來的視覺沖擊力，遠不是效果圖能比擬的——牡丹紋樣在陽光下泛著琺瑯特有的寶石光澤，每一片花瓣都像要抖落金粉似的。作為在揚州做了十五年家裝的老匠人，我太清楚這類『鎮宅之寶』對整體空間氣質的影響了。

上個月給虹橋坊別墅做軟裝時，業主王先生執意要在旋轉樓梯間放尊兩米高的漢白玉觀音。我們測量了十幾次承重數據，最后用鋼結構在二樓做了隱形加固。現在每次去回訪，都能看到陽光穿過天窗灑在觀音衣褶上的樣子，連空氣都透著禪意。這類大型工藝品就像空間里的定海神針，選對了能提升整個家的氣場。

記得幫東區茶室配裝飾時，客戶陳老板淘來個民國時期的鑄鐵茶壺，足有半人高。我們特意在壺身周圍留出80公分活動空間，配上射燈打在斑駁的銅銹上。后來他跟我說，每個來喝茶的客人第一件事都是圍著茶壺轉圈拍照。大型工藝品的擺放要講究『呼吸感』，就像揚州園林的漏窗，既不能擠占動線，又要讓人忍不住駐足細品。

最近年輕客戶特別喜歡問現代金屬雕塑。上周給大學城公寓裝的鈦合金抽象擺件，早上和傍晚會在地板上投出完全不同的光影圖案。這類當代藝術品最怕的就是變成『昂貴的裝飾品』，我們通常會建議客戶先試擺一周，觀察不同時段的光影變化再確定最終位置。畢竟大型工藝品搬動一次可比換沙發麻煩多了。

去年運河邊那套復式樓的案例讓我印象深刻。業主收藏的巨型漆雕屏風運到時，發現電梯根本進不去。最后是拆了窗戶用吊車運上樓的，光搬運費就花了八千多。所以現在接單都會反復確認尺寸數據，連小區門禁高度都要測量。有些老物件的價值不僅在于工藝，更在于這份『大費周章』的儀式感。